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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五章茹寡(23:3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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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幽林小築裏裏外外添上了一層紅色,到處洋溢著喜意,就連石之軒的臉上也柔和了許多。徐子陵和婠婠百忙之中也抽空前來參加寇仲和師妃暄的婚禮,因為現在同時處於戰爭的關鍵時刻,他們並沒有請更多的人來觀禮。寇仲想著等天下太平以後,再補給她一場轟轟烈烈婚禮。

新房之內,婠婠和石青璇正在幫師妃暄打扮。祝玉妍的事情也過去月餘了,經過徐子陵的安慰,婠婠的心情也平靜了很多。看著師妃暄一身紅衣,羞澀之中帶著期盼的模樣,似乎被她的喜悅傳染了,婠婠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向上翹起。

她在想自己和徐子陵成親的時候,那該是怎麽樣的場景呢?她看了師妃暄一眼,突然很期待那刻的到來。

石青璇幫師妃暄將頭發梳好,又戳了戳她還沒來得及上妝就已經變得紅紅彤彤的臉頰,戲謔道:“你的臉好紅啊!至於那麽興奮嗎?”

婠婠看見師妃暄鼓起的臉頰,側過身去,掩嘴竊笑。師妃暄嘟囔道:“我就不信你們一輩子都不會成婚,到時可別被我捉到把柄,要不然……哼哼,有你們好看的,叫你們取笑我。”石青璇和婠婠對視一眼,正待說什麽,突然外面傳來寇仲幾個男人的哄叫聲。

“怎麽這麽吵,他們怎麽了。”師妃暄說著就要起身,石青璇眼快手快的將她按下。“今天你可是新娘子,在吉時沒到之前可不能隨便亂走。所以你就安安分分的待在這裏吧,我和婠婠出去看看。”石青璇說完警告的看了師妃暄一眼,將手中的簪子放在她手上,拉著婠婠就走出去了。

師妃暄看著手中之物,笑得無奈。突然石青璇又將門推開,將頭擠進來,威脅般說道:“不許出去!”接著砰的一聲,錯愕中的師妃暄還來不及回話,門已經被關上了。

“毛毛躁躁的。”她無奈的搖搖頭,馬上又喜氣洋洋的給自己上妝,唇上抹上了嫣紅的胭脂,讓她顯得更加喜氣。

腳步聲慢慢的在門外踱著,師妃暄看看時間,以為是石青璇她們回來了,而且又在作怪,就不加理會。過了不短的一段時間,腳步聲還響個不停,她不自主地蹙起眉頭。“好了,別再玩了,快點進來吧!”

沒有人回應她,腳步聲還是響個不停,而且有越來越急躁趨向。師妃暄在仔細一聽,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,來人雖然是女子,卻不是剛剛出去的石青璇和婠婠任何一人,反倒像是方若蘭的。

師妃暄很懷疑此時此刻她的到來,不過還是起身,向外走去。打開門的瞬間,白色的身影閃過,師妃暄更確定是她了。只遲疑了片刻,師妃暄就向她離開的方向追去。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,由不得任何人破壞。

向山上走去,師妃暄看到了方若蘭正要開口,突然就頓住了。方若蘭微微的向左邊走了幾步,露出被她擋在身後的梵清惠的身影。

“妃暄跟師傅回去吧,做慈航靜齋的下一任齋主不好嗎?為何要草草的嫁給一個男人,還是個要破壞為師大計的男人。告訴師父是不是石之軒威脅你,不用害怕,現在師父來了,你不用再顧忌任何人。來,跟師父回去。師父相信那些事情都不是你願意做的,你只是被逼的。師父現在好後悔,當初就不應該讓你下山,一輩子待在靜齋,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。”梵清惠看到師妃暄,馬上走上前來,聲情並茂的說道。

聞此一言,不止是師妃暄不可置信,就是方若蘭也驚呆了。師父不是應該來處理師門叛徒的嗎?怎麽會是勸她回去,還要傳為與她呢?慈航靜齋的下任齋主不應該是自己嗎?如果師父一直屬意師妃暄的話,為什麽不早說?那麽她這些年來所做的又是為了什麽?難道師父一直在利用她嗎?方若蘭將一系列的事情串聯起來,越想越覺得自己發現了真相。她顫抖著身體,拉住梵清惠想要聽她的解釋。沒想到被梵清惠一掌打在身上,她倒地吐了口血,已是滿眼絕望。

師妃暄發現梵清惠有些怪怪的,又說不出是哪裏古怪。梵清惠見她沈默狀,於是接著說道:“妃暄怎麽不說話呢?相信師父,師父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,我們走吧。”說話間,梵清惠的雙手已經抓在了師妃暄肩膀上。她心中不由自主的生氣一股怒氣,甩開了梵清惠雙手,並且向後退開幾步,大聲說道:“為我好?你說為我好?呵呵……”

師妃暄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一般,低聲笑著。她收起臉上所有的神色,淡淡的又冷酷的看著梵清惠:“真好笑!為我好,你會在我剛上山的那天試圖控制我嗎?是不是很驚訝我會知道這件事?老天他不想讓你如意,讓我想起來了。”

看著梵清惠難以置信的樣子,她冷笑一聲,繼續說道:“為我好,會讓我幾年都不能下山拜祭一下娘親嗎?她也是你的師妹呀,說什麽隨便下山會亂了心境,你騙得了誰呢?”她看著掙紮著站起來的方若蘭,手指一伸,指著她諷刺道:“你敢說當初接她進門不是為了算計我嗎?還有其他事情我就不一一說出來了,你做了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。如果這些是你的關心的話,那我寧願不要。”

梵清惠似是羞愧的低下頭,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,眼中閃過一抹紅光,馬上就消失了。她聳動著肩膀,看起來像是在哭泣。然後如同下定了決心一般,梵清惠淚光閃閃的拉起師妃暄的雙手。懺悔道:“對不起妃暄,為師錯了。我以後都不會在要求你做些什麽了,你原諒師父好不好。”

師妃暄深吸了一口氣,久久方才吐出一句:“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了吧。”梵清惠臉上帶著欣慰的笑,“是為師太過執著了……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,為師祝你幸福。石之軒在那裏,我就不去了,祝福我也送到了。”看見師妃暄已經釋懷了,梵清惠閉上眼睛,睜開時已是一派堅定。“你……回去吧,他們在等著你呢。”

師妃暄心裏說不清是什麽滋味,咬著下唇,看了兩人一眼,心情有些低落的轉身離開。她的腦海裏不停的回憶著這些年的生活。

這時突然一聲高呼傳來。“師姐!小心後面!”方若蘭驚愕的睜大眼睛,看著梵清惠的劍刺穿師妃暄的心口。她的警告來的太遲了。

梵清惠看著自己的傑作哈哈大笑,手中的劍更加用力的刺進師妃暄的身體裏。她的扭曲著臉,近乎瘋魔。方若蘭被她的舉動嚇得不斷後退,一直搖著頭,接著大叫一聲,飛快的向遠處跑開。梵清惠已經瘋了!此時她的心裏充斥著這個念頭。她要離開,要不然梵清惠下一個殺的一定是她。

師妃暄低頭看著心血從胸口奔流而下,她終於想到梵清惠哪裏不對勁了,她的癥狀不是跟石之軒以前的很想嗎?明顯是練功走火入魔,神志不清……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她,被壓抑太久了,現在才得以釋放。不過她也突破了……瞞的真好呀……

眼前的天空越來越暗,師妃暄耳邊似乎聽到了寇仲絕望的呼喚聲。寇仲!寇仲……她的眼睛已經睜不開了,依稀間感覺到身體裏的劍被拔出,接著被溫暖的雙手接住,慢慢的越來越冷。也只剩下冷了……她要死了嗎?寇仲別哭……爹爹……姐姐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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